2012年10月21日 星期日

對話宛如洞穴境況之上升與下降

  1. 《王制篇》從城邦同胞的正義習見開始(哲學家返回洞穴,第一次靈魂的下降),蘇格拉底一步步地展演理想城邦之圖像、構成要素與行動方案,並將哲學家國王當作實踐的主角。這番哲學展演獲得參與對話的同胞讚賞(哲學家引領具哲學天賦或獲得哲學教育的同胞完成靈魂的上升,哲學家的第二次,同胞的第一次),直到同胞問:「這一切可否實現於人間」,蘇格拉底誠實以對(協同同胞完成第二次靈魂下降)。透過《申辯篇》裡的死刑判決,蘇格拉底自證《王制篇》的誠實回答,再以《克里托篇》的拒絕逃亡和《裴多篇》的死前長談完成哲學家的第三次靈魂上升,這次只有他一人獨行。
  2. 一人獨行的靈魂上升是以蘇格拉底為哲學家典型的哲人專利,然自返回洞穴起,哲學和哲學家便發生轉型,政治成為兩者無可卸除的目的與成分,哲學必定是政治哲學,哲學家必須是政治哲人,兩者從此不再是孤立於世的思索和追問,而是立足於且為改善眾人生活的思辨與行動,哲學家國王便是完成從「善」而為「真」的關鍵角色。惟哲人或哲君皆明白不可見之原型縱使得以再現於世,依舊是失真的摹本,最佳與最可行之間的緊張關係則是政治哲學的恆久負擔與論題,而優秀之少數人(或一人)統治或多數人治理之優劣,更是始終挑戰政治哲學的重要論題。
  3. 請問:(一)哲學家如何進行第一次靈魂上升,即認識善之原型和明辨各種摹本之別?那是孤獨進行或可和同胞協同完成?(二)接受哲學教育尚留在洞穴的哲學家或具哲學素養的公民,靈魂之上升(不問世事,不議政治)和下降(與同胞共處)是人生之抉擇或既定目標?這是問一人上升出洞穴是柏拉圖改造哲學之後容許哲學家的選擇,或者哲人下降至洞穴即為畢生處境,至死方休?無論何者,都是蘇格拉底的生命寫照,柏拉圖的哲學改造和哲人任務之重設有其革命性又有返歸尊師典範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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